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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医生递给我一杯水,问了我几个场景里的问题。
他总结道:“简单来说,你的大脑为保护你,将车祸时你爬行求生的行为剥离成了你的第二人格,可以称它为幸存者人格。
“你沉睡后,幸存者人格觉醒,误以为你是在车祸中晕了过去,于是醒来后只想全力逃跑。
“不排除是你这次扫墓时情绪过于激荡,刺激了幸存者人格的苏醒的可能性。”
我问:“那,我是把家里当成了车祸现场?害怕会着火爆炸?”
陈医生点头:“是的。”
我明白了:“所以我往人身上爬,是想叫醒他们,救他们。”
陈医生说:“对,你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。”
今天接受了两场催眠。
已经是极限。
我得回家休息。
这些天我筋疲力尽,就是因为严重缺乏睡眠。
路上,我用公共电话给梁宇宙打去。
他接了。
我先没吱声。
但沉默两秒,他就叫我:“北北。”
我低头一笑:“嗯,我刚从陈医生那儿出来,谢谢你一边逃离我,又一边想着怎么救我。”
梁宇宙的声音也透着疲惫:“直到昨天,我都只想着逃离你,可是今天,我......”
“今天你怎么?”
“今天,我......我实在太想你了,我不想和你分手,但我确确实实被吓惨了。”
我眼泪流下来。
我问:“那天你为什么没有直接逃跑?而是等到天亮我醒过来?”
他说:“其实我也不知道,可能当时吓傻了,可能不放心你,也许也想看看你会不会好,也许......也是觉得应该凡事有交代,虽然我根本交代不出个理由来,跟你说你被柯知岚附身了,她不同意我们结婚吗?你肯定会生气的。”
我抹了把脸。
我问:“我要回家睡觉了,你回来吗?”
他沉默片刻,有点难堪道:“我还在国外,我买最近的航班回去找你。”
电话挂断。
我的置顶微信收到一条消息。
宇宙大宝贝:对不起。
我回到:没关系。
我把新房退了,重新搬回和梁宇宙同居三年的家里。
我把笔记本电脑拿到卧室,插上陈医生给我的U盘。
舒缓的摇篮曲在房间里流淌。
据说这音乐能起到安抚脑电波的作用。
我架起相机,然后入睡。
可惜,我还是乱爬。
我来到墓地。
仍是带着一束白玫瑰。
和柯柯说了会儿话,告诉她我最近的经历。
“我猜,我看到煤球,迁怒于它也是狗,于是把它从楼上扔下去了。”
“我真是个懦弱的人,是不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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