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室的恒温系统显示23.7℃,秦墨的白大褂口袋里插着三支不同颜色的记号笔,笔尖朝着心脏的方向。 培养皿中的纳米流体第17次呈现曼德博集合的分形结构时,他后颈的皮肤突然泛起电流般的酥麻——这是三天来第5次异常感知,就像有双无形的手在翻阅他的基因图谱。 "教授,粒子对撞机的能耗超过预期300%。 "助手小林的声音从对讲机传来,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。 全息屏上,代表暗物质波动的绿色曲线正在突破临界值,犹如即将决堤的洪水。 秦墨的指尖悬在红色紧急按钮上方0.5厘米处,显微镜里的纳米材料突然全部竖首排列,形成整齐的矩阵。 这个画面让他想起七岁那年在祖父书房看到的《鲁班经》残页,那些蝌蚪般的古篆也是这样排列,仿佛在诉说某种超越维度的语言。 蓝光迸发的瞬间,秦墨闻到了不属于实验室的气味:陈年老木的霉味混着铁锈味,像被埋在地下千年的青铜器突然出土。 他的身体穿过操作台,却没有感受到固体的阻碍,反而触到了某种粘稠的时空胶质,视线里同时叠加了两个世界的画面:左边是正在崩塌的实验室,右边是暴雨中的古老驿站,屋檐下悬挂的铜铃正随着他的心跳震动。 "东经117.3度,北纬36.5度..."最后的清醒意识让他记住了这个坐标,随后便坠入无尽的黑暗。 当泥土的腥气涌入鼻腔时,后颈的酥麻感己变成灼烧,他摸到了一个陌生的凸起——那是枚齿轮状的胎记,边缘带着细密的刻度,仿佛是时空长河里的一枚锚点。 睁开眼时,暮色正从松针的缝隙间滴落,像掺了铁锈的墨水。 秦墨躺在一片腐叶堆里,身下的泥土混合着动物粪便和野莓汁液,形成深浅不一的褐色斑块。 远处的山峦呈现出黛青色,轮廓线却异常清晰,不像21世纪被雾霾模糊的地平线。 他坐起身,听见自己的颈椎发出"咔嗒"声,这具身体比记忆中轻了至少5公斤,手腕内侧有道新鲜的擦伤,血痂呈暗红色,还未完全凝固。 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