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生会办公室的百叶窗筛落正午阳光,绿萝藤蔓在青花瓷盆边缘蜷成问号。 陆妤整理赞助合同时,腕间的月光石手链在纸面投下涟漪状光斑,像某种无声的预警。 "张总说追加三十万赞助。 "西装革履的男人松了松爱马仕领带,金丝眼镜折射着合同上的烫金logo,"只需要闭幕式十分钟的致辞环节。 "青瓷杯与檀木桌轻碰的脆响里,陆妤将环保批文推过中线。 文件边缘的红墨水圈住无人机表演方案,恰似给机械鸟套上枷锁。 她指尖抚过杯身冰裂纹,这是修复社用三个月复原的清末器物,每道裂痕里都嵌着往届学生的愿望签。 玻璃门突然震响,抱奖杯的新生踉跄跌入。 陆妤起身时带翻茶盏,碧色茶汤却在触及红木奖杯前,被她的帆布包精准兜住——内衬缝着上周义卖会的银杏叶书签,此刻正吸收着水渍膨胀。 "小心青铜铭牌。 "她擦拭奖杯的动作像在抚触新生儿,食指在底座刻痕流连。 那里本该刻着企业广告语,去年却被三百封手写信换成了捐赠者姓名。 "王奶奶用退休金捐了阅览室,她说这是给孙女的十八岁礼物。 "赞助商代表盯着突然出现的文物保护条例,喉结上下滚动如卡壳的齿轮。 陆妤从文件袋抽出泛黄照片:七十年代的学姐们正用搪瓷缸给梧桐树苗浇水,背景里模糊的横幅写着"十年树木,百年育人"。 画室窗台的薄荷突然剧烈晃动,林文的炭笔在素描本上游走。 他透过第西块玻璃的雨痕,捕捉到陆妤发丝在钢印证书上投下的剪影——那轮廓正在生长,如同攀援的紫藤逐渐覆盖整面法律条文。 "其实我们准备了更特别的展示。 "陆妤忽然翻开合同末页,生态艺术展的策划图令男人瞳孔收缩。 她用钢笔尖轻点某处空白:"这里会放置校友捐赠的老课桌,抽屉里藏着三十年的时光胶囊。 &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