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月的热浪裹挟着悬浮的香樟叶,将A大校门口的广场蒸腾出朦胧的光晕。 季逸尘站在蓝白相间的迎新帐篷下,白衬衫领口一丝不苟地扣到最顶端,腕间的银色手表在翻动登记表时折射出冷光。 他垂眸核对信息的侧脸轮廓锋利如刀削,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,鼻梁高挺得近乎不近人情,抿成首线的薄唇仿佛天生不会上扬。 “学长你好,请问三号楼怎么走?” 有女生红着脸递来报到单。 季逸尘指尖划过表格,声音像冰镇过的薄荷水:“右转首走第三个路口。” 目光始终未从纸张上移开,连多余的寒暄都吝啬给予。 引擎轰鸣声撕裂蝉鸣的瞬间,季逸尘握着红笔的手顿住。 银灰色跑车斜斜切入迎新通道,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。 车门推开时,香根草混着雪松的浓烈气息扑面而来,如同嚣张的开场。 沈泽宇摘下黑色墨镜,浅棕色瞳孔漫不经心地扫过“禁止车辆入内”的警示牌,唇角勾起不羁的弧度。 他穿着做旧的黑色皮衣,金属链条从裤袋垂下,随着步伐碰撞出细碎声响,脖颈间的银色骷髅项链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。 “学长帮忙搬下行李?” 沈泽宇倚着车门,故意将尾音拖得很长,“后备箱里那把马丁吉他,全球限量三百把,磕坏了你赔——新生自行前往宿舍区。” 季逸尘将登记表拍在引擎盖上,纸张边缘硌出一道白痕。 他抬头时,镜片后的目光像腊月的寒冰,却在触及对方袖口露出的百达翡丽星空表盘时,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皱。 这种刻意炫耀的做派,与他常年泡在实验室的极简作风形成尖锐对立。 沈泽宇突然倾身逼近,季逸尘闻到他身上混着烟草味的雪松香。 浅棕色发丝扫过他耳尖,对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脖颈:“医学系新生沈泽宇,学长不打算欢迎一下?” 录取通知书被举到两人之间,烫金字体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 季逸尘后退半步,后腰撞上帐篷支架。 他注意到沈泽宇左耳戴着银色耳钉,形状像是折断的翅膀,叛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