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案板上没擦净的鸭血。
三丫摸到养殖场后门时，芦苇丛里传来背话术的嗡嗡声："69800元加盟费，三年回本百万..."跟她爸殉职案卷宗里诈骗犯的口供录音重叠成双重奏。
手机振动提醒直播超时，最后定格画面是徐莫非用打火机燎传销单，焦痕显出的莲花标记，和菜单上的暗纹严丝合缝。
第三章·刀尖起舞冶春茶社的晨雾还没散透，三丫的镜头已经怼到明档玻璃上。
蒸汽在镜头里凝成水珠，模糊了白案师傅揉面的手，却把刀俎台照得雪亮。
帅当的柳叶刀尖挑开鸭喉时，三丫的手机差点摔进烫干丝的汤碗里。
"老铁们瞅这刀法，比俺们屯杀猪匠还利索！
"三丫的东北腔震得话筒嗡嗡响。
案板上的麻鸭突然扑棱翅膀，帅当左手压住鸭头，右腕轻抖，刀刃顺着颈骨滑进三寸就停住——挑断的韧带在镜头里像根剔透的粉丝。
弹幕炸开"手艺人"的刷屏，有个土豪连刷二十个飞机，说要众筹给帅当的手上保险。
徐莫非往三丫碟里夹了个翡翠烧麦："这是帅家独门绝活，三代人练了百来年。
"三丫灌下第三杯封缸酒，醪糟味混着后厨飘来的蟹腥，熏得她两颊飞红。
直播支架不知什么时候歪成了四十五度，画面边缘晃过两个戴鸭舌帽的男人，往运河方向比划奇怪手势。
后厨的鼓风机突然轰鸣，三丫借口找厕所摸到了灶台边。
东北大妞哪见过淮扬菜的后厨，五层蒸笼喷出的热气里，蟹粉狮子头在砂锅里咕嘟的声儿，比她姥姥炖酸菜还勾魂。
帅母的龙头拐杖敲得瓷砖当当响："哪个把冰鲜蟹粉换了活拆的？
今早的蟹肉还挂在网上呢！
"三丫的酒劲顶着天灵盖，抄起铁锅就架到猛火灶上："大婶给整点五花肉糜！
"直播间突然切了画风，粉丝们看着协警姐姐抡起炒勺，东北乱炖的手法搅和进淮扬刀工。
冻成冰坨的蟹粉被她拿料酒化开，混着五花肉摔打成团时，案板震得姜末都蹦进镜头里。
帅当冲进来时，三丫正把狮子头往白菜叶上裹。
"胡闹！
"他伸手要掀锅盖，却被蒸汽烫红了指尖。
砂锅启封的刹那，直播间突然静音三秒——二十万粉丝集体见证了帅母眼角闪泪花："这丫头用白菜吸油的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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