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雨,连绵不绝,洗不净天澜市旧城区的血与污浊。 巷道深处,林修背靠湿冷墙壁,胸口、小腹两道刀伤,血混着雨水蜿蜒而下,浸透了单薄的衣衫。 他剧烈喘息,每一次吸气都像刀子在肺里搅动,疼痛撕心裂肺,眼前阵阵发黑,世界仿佛只剩下雨声和自己濒死的喘息。 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 巷口被三人堵死,为首那人脸上带着狞笑,指尖跳跃着一簇橘红火焰,在雨夜中显得格外刺眼,带来一股令人作呕的硫磺味。 火焰的光映在他因雨水显得油腻的脸上,扭曲而残忍。 火鸦帮,这片旧城区里,谁听了这名字不绕道走? 他们就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乌鸦,一旦盯上便不死不休。 林修紧紧握着手中半截锈蚀的钢管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 这是他逃了半条命,从一堆建筑垃圾里随手抄起的,是此刻他唯一的武器,也是他全部的依仗。 林修不懂这些人为何能凭空生火,不懂他们为何如此执着地追杀一个无名小卒,他只知道,今天若不拼命,不搏出一线生机,自己便要像一条野狗般,悄无声息地死在这肮脏的巷子里。 “小子,得罪了我们火鸦帮,还想活?” 另一人晃着手中明晃晃的匕首,刀锋在雨水中泛着冰冷的寒光,仿佛下一刻就要刺入他的血肉:“乖乖跟我们走,少受点苦。 我们老大说了,你的命,值点钱。” 火焰更近了,灼热感扑面而来,雨水落在身上却像蒸发了一样。 林修感到肺部的空气被瞬间抽干,窒息感袭来。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,如此真实。 林修闭上眼,脑海中不受控制地闪过姨妈临终前的脸庞,那张布满皱纹的脸,却带着安详的微笑,那句“修儿的存在本身就是光”仿佛就在耳边,带着一股暖意,冲散了周身的寒冷和恐惧。 不! 不能死! 一股强烈的、不甘的意志在濒死边缘爆发。 不是力量的涌现,更像是一种...剥夺。 一股无形的气息以他为中心,如同潮水般骤然扩散,范围不大,堪堪笼罩住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