暮春的雨丝如银针般斜斜掠过朱红宫墙,在汉白玉石阶上敲出细密的涟漪。 沈念棠立在宫门前的廊檐下,攥着袖中那半块裂玉,指尖己被勒出深深的红痕。 三天前,她还守在现代医院的手术室外,看着电子屏上“陆昭 急救中”的字样,听着自己剧烈的心跳声;此刻却身着月白襦裙,绣着银丝卷云纹的广袖在穿堂风里轻轻晃动,恍若隔世。 “姑娘,时辰到了。” 贴身丫鬟青黛轻声提醒,油纸伞往她这边又倾了倾,“若是误了宫宴,怕是要失礼。” 沈念棠望着雨幕中影影绰绰的宫阙,喉间泛起一丝苦涩。 穿越而来的这几日,她早己从青黛口中得知,当今二皇子萧砚因母妃早逝而备受冷落,在诸位皇子中最是边缘化。 可就在昨日,她偶然瞥见一幅皇子画像,画上人的眉眼与记忆中的面容完美重合,尤其是眉骨处那道浅浅的疤痕——那是陆昭为救她遭遇车祸时,被方向盘划伤留下的印记。 “二殿下到——”尖锐的通传声刺破雨幕,沈念棠浑身血液瞬间凝固。 一顶朴素的青绸软轿缓缓停在阶前,雨滴顺着轿檐垂落成帘。 当玄色衣袍的身影迈出轿辇时,整个世界仿佛都安静了下来。 细密雨帘中,那人垂眸整理衣摆的动作,睫毛投下的阴影,还有转身时若隐若现的眉骨疤痕,无一不让她呼吸停滞。 “姑娘,行礼。” 青黛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。 沈念棠屈膝时,膝盖几乎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。 她盯着那双擦得锃亮的皂靴,看着雨水顺着衣摆滴落,恍惚间又回到车祸那日。 陆昭浑身是血却固执地把玉佩塞进她掌心,气息微弱却坚定:“等我……”而心电监护仪的长鸣,终究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声响。 轿辇从她面前缓缓经过,檀香混着雨水的气息扑面而来。 沈念棠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,几乎要渗出鲜血。 就在她以为那人会径首走过时,轿帘忽然被掀起一角,冷冽的凤眸扫过她苍白的脸。 二皇子萧砚的目光在她腰间晃动的半块玉佩上顿了顿,墨色衣袍被风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