凛冽的寒风如咆哮的野兽,卷着尖锐的雪粒子,“噼里啪啦”地打在靖远侯府那青灰色的瓦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 顾昭宁瑟缩着脖子,像只受惊的小兽,从厨房后角门小心翼翼地钻出来,怀里紧紧揣着个粗布包。 那布包贴在她的胸口,带着灶膛残留的温热,触手绵软,仿佛有一股暖流顺着肌肤蔓延开来。 烤红薯那香甜浓郁的气息,如同调皮的精灵,混着她呵出的白雾,在鼻尖轻轻晃了晃,又被无情的风瞬间卷走。 "三姑娘? "廊下突然传来“嗒嗒”的脚步声,犹如重锤敲击在顾昭宁的心弦上。 她的指尖猛地一紧,怀里的布包被压出一道道褶皱,仿佛她此刻紧张的心情被揉成了一团。 她抬头,目光与厨房帮工小桃提着泔水桶的身影撞在一起。 喉间的惊悸如同汹涌的潮水,刚涌到舌尖,又被她强压下去,化作带笑的询问:"小桃姐姐这是去倒泔水? "小桃的目光在她怀里扫了扫,嘴角扯出两分意味不明的笑:"是呢,这雪天路滑,三姑娘快回屋吧。 "话音未落,人己经提着桶往院外走,木底鞋在青石板上敲出“咔嗒咔嗒”有节奏的声响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,仿佛一下下敲在顾昭宁的心上。 顾昭宁望着她的背影,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缓缓往下淌,那凉意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。 她摸了摸怀里的布包——这是张嬷嬷趁掌勺娘子不注意塞给她的,说是今日烤多了。 可侯府里哪有"多"出来的吃食? 上回二姑娘房里的丫鬟多拿了块桂花糕,被大夫人罚跪了整整一夜。 她攥紧布包,像只敏捷的小鹿,往自己的偏院跑去。 绕过垂花门时,瞥见正院的灯笼在风雪中摇曳,昏黄的灯光在雪幕中显得格外温暖又刺眼。 大夫人苏氏的声音透过窗纸飘出来,带着尖锐的语调:"阿瑶的冬衣要用苏州的云锦,里子得絮新棉花。 至于那小蹄子......"话音被呼啸的风雪截断,顾昭宁却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