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尘站在地铁站台边,手机屏幕的冷光刺得他眼眶发酸。 晚上十一点八分,末班车还有三分钟进站。 站台上空无一人,惨白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又缩短,像一条扭曲的黑色蟒蛇。 他揉了揉太阳穴,鼻腔里还残留着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——自己今天的检查结果依旧不乐观,医生那句“可能是精神疾病”像根生锈的钉子扎在脑子里。 “精神疾病?” 他冷笑一声,抬脚迈进车厢。 从去年大学毕业开始,陆尘时不时会在路上看到阿飘,惊得他掏出OA5手机拍照,但画面里只有正常的街道。 回家告诉亲朋好友,他们却不相信,总说是刚毕业入职压力比较大,过几年就好了。 转眼间两年过去,却没有一丝好转,于是瞒着亲朋好友挂号去医院检查,这个月都快成为医院的贵客了,检查结果却还依旧是精神疾病。 空荡荡的车厢像一条冰冷的金属腔道,车顶的灯光将塑料座椅照得如同冰雕。 陆尘专挑了个靠门的位置,车窗倒影里,他的脸色比三天前医院走廊的瓷砖还要惨白。 车门在身后缓缓闭合,金属摩擦声像是谁在耳边轻笑。 陆尘猛地回头。 车厢里空荡荡的,塑料座椅泛着冷硬的蓝光。 眼前的车窗映出他苍白的脸,眼下两团黝黑的黑眼圈像是被人揍过。 车轮碾过轨道的轰鸣声突然变得粘稠起来。 “滴答。” 一滴冰凉的水珠砸在他后颈。 陆尘伸手去摸,指尖触到某种滑腻的液体。 他低头看去,瞳孔骤然收缩——那不是水,是暗红色的血。 “滴答。” “滴答。” 血珠接连坠落,在座椅上溅开细小的血花。 他双拳紧握,手臂微微颤抖着,艰难地抬起头。 车顶的灯管正在渗血,粘稠的血浆顺着缝隙蜿蜒,隐隐约约的勾勒出一张人脸。 “幻觉……一定是幻觉……晚上回去就睡觉......”他死死掐住虎口,指甲陷进肉里。 “砰!” 整列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