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徽三年,乌云蔽日,一声惨绝人寰的惊叫刺破了这虚假的宁静。 九岁太子因生母贤妃获罪,被扔进冷宫偏殿--重华宫。 十七岁宫女沈蘅奉命照看。 沈蘅提着将熄的宫灯走在覆着厚厚一层雪的青石砖板路上,深一脚浅一脚的去往重华宫。 待踏入宫时,灯早己不堪重负的熄了,只余角落一盏小油灯忽明忽暗的亮着。 九岁的李延昭蜷在冰裂的青砖上,缩进带着冰碴的锦被里,小小的身躯不住的发着抖,手中紧攥生母的半截断甲。 沈蘅走近,小小太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,嘴唇哆嗦着喊母妃,身体牙齿冷的咯咯打战。 太监克扣炭火,沈蘅拆了陪嫁木箱烧火,被掌事嬷嬷抽的掌心见骨。 当她哆嗦着挎着餐食到达重华宫时,发现小太子己经醒了,缩在墙角瞪着红眼看她。 “你醒了,我带了餐食来,多少吃点吧,否则身子受不了。” 许是饿得狠了,李延昭放下警惕,一步步的挪过来,抢过饭碗,狼吞虎咽的吃着。 我静静的坐在旁边,待他吃完。 "你是谁,谁派你来,你为什么要帮我?你想要什么?奴婢名沈衡,是尚宫局的宫女,掌彤史,你的母妃触怒龙颜己被打入冷宫赐白绫,且永无生还可能,今后就由奴照顾殿下。” “.....为何…为何?! 为何我己成为太子却仍旧护不住我的母亲?” 小太子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,紧紧地抱着肩膀,把头深深地缩了进去,仿佛那是他唯一的避风港,也是他极度缺乏安全感的表现。 我轻叹了一口气,终究还是个孩子,即便是尽享人间荣华富贵的太子,亦难逃亲人离世之痛,朋党倾轧之苦。 在这一次次的磨砺中,他将自己推上权力的巅峰,然而,又有谁曾顾及过他是否开心,是否心甘情愿呢? 世间诸事,十之八九皆不如意,最终所剩,唯有一副空壳而己。 登上皇位,亦被磨灭了少年时的锐气,无非是一个被权力所操纵的空壳罢了。 谁又不是如此呢,早在我出生时就被母亲抛弃,养母收养了我,成就了我她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