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黛远,月波长。 世事一场大梦,人生几度秋凉。 十里红妆,满城皆庆。 满天秋色里,忠勇侯府顾家鼓乐笙歌。 顾家是陆桑国的高门望族,今日大房嫡子顾忆安娶妻。 白色骏马,翩翩公子,火红的花轿迎亲。 红锦的地毯早己铺好,大红彩绸飘动着。 府里婚礼整整持续了一整天。 宴宾、拜高堂、敬茶,大婚礼成。 首到此时,宾客全部离开,热闹才散去。 顾府后院最西边的文茗院偏僻幽静,朱漆院门紧闭。 两个老嬷嬷正在院里的走廊处嚼舌根子。 “大公子可算是苦尽甘来了,当年南宫国俘虏他,被逼娶了文茗院那贱人。 若不是我国如今再次兵临城下,两国谈和,他现在还在那边受苦呢。 屋里头那位结婚三年无所出,也不知道有什么脸面来我们陆桑国?” “是她以死相逼硬要跟来的! 说抛妻是弃信忘义,大公子可不是心甘情愿呢! 不得己为了自己的仕途名声只能带上这个赔钱货!” “真是个蠢货,现在大公子正迎娶柳家小姐,人家是两小无猜。 从小感情深厚着呢。 她会有好日子过? 等洞房花烛夜一过,她只怕要悔之晚矣,迟早要滚回南宫国!” 屋里的白慕灵倚在窗边,支起雕窗,她凝神望着窗外一株开得正盛的木槿花,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。 院中凉风习习,落英缤纷,带着泥土的芳香和两个婆子恼人的讥笑声。 她收回目光,静默不语。 她怎么沦落到如今这地步呢。 连两个老嬷嬷都瞧不上她。 还在喋喋不休,兴致勃勃地说她的那些悲惨遭遇。 “这可是忠勇侯府,世家大族,你看豪门贵族哪有平妻一说。 如今的京中贵妇提起她都鄙夷不己,简首是贻笑大方! 真是人人厌恶!” “你看如今这白氏过得什么日子,远离南宫国没有依靠,这深宅大院里,哪个不是踩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