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晚,冬末的寒气尚未褪去,初春抵到的那一点热气很快消散不见。 “闻言,你就是没有人要的疯狗!” “闻言,你什么都得不到! 你一条野狗配得到什么!” “闻言,你怎么不去死! 你赶紧去死!” “你这个疯子! 死了,也不会有人提起你!” 刺耳的谩骂,扭曲的人脸,挟着火星子的唾沫扑面而来,如同潮水横贯幼年,童年,青年。 然而——被骂的人,不屑一顾。 只有鼠雀之辈,才逞口舌之快。 闻言想,谁会注意路过的蚂蚁做什么,说什么? “闻言,可以把手中的小花送给我吗?” 他听见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,带着和煦的笑意轻轻附在耳边:“长在路边的野花也有人喜欢,闻言,你和它一样。” 所谓的喜欢,不过是白驹过隙的训狗游戏。 游戏结束,喜欢终结。 黑暗的房间内,闻言站在镜子面前,镜面因呼出的热气,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,模糊不清。 所有人都不喜欢你的世界,你期待什么? 灯光亮起,黑暗散尽,初春积攒起来的稀薄暖意,随着房门打开,终溃不成军。 柔和的光晕里,一份“邀请函”落在中心。 一个月后。 一场私人宴会。 地点设在停靠A市河上的画舫上。 这艘花重金打造的画舫,仿造于古代达官贵族饮酒作乐的花船,彰显出画舫主人家底厚实。 此时,它停靠岸边,无风无云,河水潺潺,静等客人登船。 昂贵的迎宾地毯从专用停车场一首延伸至舷梯,非富即贵的客人三三两两地登上船。 停车场上一辆限量黑色跑车,一个人斜靠在车头双手插兜,双腿懒散地交叠:“呦——王哥,好久不见。” 这个人身材高挑,带着钻石耳钉,银色长发扎成高马尾,一双褐色眸子盛满不正经的笑意,秀长浓密的睫毛像扇子交错,尖尖的像女子一样俏丽的下颚,却没有一点懦弱的胭脂粉齐。 最让人注意的是他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