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大茂在一阵撕裂般的头痛中猛然睁眼,浑身冷汗。 眼前不是医院那惨白的天花板和弥漫的消毒水味,也不是他那油尽灯枯、病床等死的凄凉晚景。 窗明几净,阳光透过糊着窗纸的木格窗棂,斜斜地照在房间内崭新的桌椅板凳上,空气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崭新漆味。 他下意识地抬手,入手的是年轻而富有弹性的皮肤,充满了久违的活力。 再低头,身上是这个年代常见的蓝布工装,虽然简单,却也干净利落。 一个荒诞却又让他心脏狂跳的念头涌上心头——他,许大茂,竟然重生了! 回到了二十岁出头,刚从轧钢厂分到这间新房的时候! 他强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,几乎是贪婪地呼吸着这五十年代末京城特有的、略带煤烟味的空气。 前世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来:被满院禽兽轮番算计、欺压,辛辛苦苦攒下的家底被一点点掏空,娄晓娥的离去,自己最终众叛亲离、病饿交加,在无人问津的角落凄惨死去的屈辱与不甘…一幕幕,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,无尽的怨毒与不甘几乎要将他此刻年轻的胸膛都给撑爆! “老天有眼! 老天有眼啊!” 许大茂在心中无声地咆哮,指甲深深嵌入掌心,带来一丝清醒的刺痛。 这一世,他绝不会再重蹈覆辙! 那些曾把他踩在脚下,吸他血、吃他肉的禽兽们,他要让他们十倍、百倍地偿还! 恰在此时,门“吱呀”一声被推开了。 “哟,大茂啊,醒啦? 这新家具可真亮堂,油光锃亮的,婶子帮你参谋参谋,看看怎么摆才敞亮又气派?” 一道尖酸刻薄、如同指甲刮过玻璃般的声音传来,紧接着一个肥胖的身影挤了进来,三角眼滴溜溜地在他屋里那几件崭新的家具上打转,不是贾张氏又是谁? 贾张氏身后,秦淮茹那张洁白的俏脸也探了进来,依旧是那副楚楚可怜、眼神带着一丝哀愁和祈求的模样,嘴角却挂着一抹虚伪得令人作呕的“亲切”笑容:“是啊,大茂兄弟,这新房新家具,可真是大喜事。 我们寻思着你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,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