它用一只肮脏的灰色爪子疯狂抓挠自己的鼻子,又连打了好几个响亮的喷嚏,狭长的脸上布满了显而易见的恼怒。 那是一种被戏耍,被什么脏东西糊了一脸的愤懑。 什么玩意儿? 冰碴子? 是*她*干的? 那团烂泥? 那瞬间爆发的,让它鼻腔刺痛的寒意? 这念头让鼠怪更加暴躁,它想不通,一团看起来任它揉捏的食物,怎么还会“攻击”? 这一下,如果能称之为行动——一个纯粹由极致恐惧催生出的反应——让夏冰感觉更加虚弱。 她本就孱弱的形态变得更松散,边缘的蓝色几乎淡去,核心也黯淡了不少,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。 世界在她感知的边缘剧烈摇晃,随时可能彻底崩塌。 但她还完整。 还存在。 只是感觉自己像漏了气的皮球,随时会瘪下去。 那野兽猩红的眼眸死死瞪着她,其中先前那种看待食物的贪婪迅速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全新的,深切的警惕。 它试探着后退一步,又一步,喉咙里发出威胁性的呜呜声,但明显底气不足。 它再次小心翼翼地嗅闻空气,这次鼻子高高扬起,皱缩得紧紧的,唯恐再沾上那股让它浑身不自在的冰寒气息。 它看看夏冰,又低头看看先前被它鼻子触碰过,如今覆盖了一层薄薄白霜的地面,发出更为低沉,近乎怨毒的嘶叫。 这根本不是它预想中柔软可口,一咬就爆浆的猎物! 这坨……这坨会发抖的冰块? 或者是什么冰镇过头,又出奇坚韧的古怪果冻? 太凉了! 简首像是把鼻子首接插进了万年冰窟! 夏冰不敢抱有希望。 现在还不是时候,希望是她负担不起的奢侈品,一丝一毫都可能让她松懈,而松懈的代价就是彻底消失。 可一星微弱的,叛逆的火花——一星“我还没死,你这长毛畜生,想吃我还嫩了点”的意念——在她广阔无垠,冰封万里的恐惧中,悄然点燃。 虽然微弱,却异常执拗。 那生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