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经理指着平板上的案例，"能说说创作过程吗？
"纪辰点点头，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。
这是他最得意的作品之一，讲述起来驾轻就熟。
演讲中，他注意到沈念终于抬起头，目光与他短暂相接。
那双眼睛依然清澈如初，只是多了几分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。
"有意思。
"当他讲完后，沈念开口说了第一句话。
声音比记忆中低沉了一些，但依然带着那种特别的韵律，"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，这种怀旧风格可能无法打动Z世代消费者？
"这是挑战，还是单纯的业务讨论？
纪辰不确定。
但他太了解沈念的工作风格了，她从不问没有准备的问题。
"实际上，我们做了详细的市场调研，"纪辰打开平板上的一个文件，"数据显示，Z世代对90年代复古风的接受度高达..."他流畅地回应着，同时注意到沈念微微扬起的嘴角。
那个小表情他太熟悉了——她被打动时的样子。
曾经，他一个拙劣的笑话就能让她露出这样的微笑。
面试持续了四十分钟。
最后，总经理站起身："感谢你的时间，纪先生。
我们会在三天内通知结果。
"纪辰机械地握手道别。
轮到沈念时，他犹豫了一秒才伸出手。
她的手掌依然柔软，但触碰冰冷而短暂，就像对待任何一个普通应聘者。
"谢谢你的分享，纪先生。
"她官方地说，眼神却不自觉地闪烁了一下。
走出会议室，纪辰的腿像灌了铅。
电梯门关上的瞬间，他靠在墙上，终于允许自己呼吸。
五年了，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下。
但三十秒的重逢就证明，那些记忆只是被小心地封存起来，从未真正消失。
电梯直达一楼。
纪辰走出大楼，六月的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。
手机在口袋里震动，是现任公司的同事。
"老纪，面试怎么样？
下午的提案你能赶回来吗？
"提案。
他完全忘记了。
下午三点，重要客户的新品发布方案。
作为主要负责人，他必须出席。
"我马上回去。
"他哑着嗓子回答。
挂断电话，纪辰站在路边拦出租车。
恍惚间，他仿佛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雨天。
同样是在一栋办公楼下，他等了整整六个小时，直到保安告诉他，沈念已经辞职离开了。
没有解释，没有告别，就像人间蒸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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