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月、胃口却比无底洞还大的女朋友。
一股腥甜猛地冲上喉咙口,我死死咬住牙关,不让那口血喷出来。
五脏六腑都在燃烧,都在尖叫。
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大片大片旋转的、灰白色的雪花点,迅速吞噬着房间里仅剩的那点模糊景象。
那盏该死的灯,闪烁的频率越来越慢,光芒越来越微弱……“对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我用尽胸腔里最后一点空气,挤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三个字,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,“我……马上……转……快点!
磨磨唧唧的!
搞不懂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用!”
电话那头,蔡耀祖恶毒地啐了一口,声音里充满了鄙夷和厌烦,“废物!”
“嘟…嘟…嘟…”
忙音响起。
那盏苟延残喘的吸顶灯,最后剧烈地、不甘心地闪烁了两下。
然后,“啪”
。
世界彻底陷入浓稠的、冰冷的、无边无际的黑暗。
身体最后一点重量感消失了,轻飘飘的,像一片被狂风撕扯下来的枯叶。
巨大的疲惫感,终于……解脱了………………刺眼。
眼皮沉重得像是被焊死了。
意识如同沉在深海里的一块顽石,正被一股巨大的、不容抗拒的力量,硬生生地往上拽。
光线,灼热的光线,穿透薄薄的眼皮,烧灼着眼球。
耳边是熟悉的、令人作呕的噪音。
“哐当!”
一声巨响,是脸盆被粗暴地掼在地上的声音。
紧接着,一个尖利、刻薄的女声,带着宿夜未醒的烦躁,像锥子一样扎进我的耳朵:“死丫头!
几点了?
还装死挺尸呢?
太阳晒屁股了!
滚起来!
做饭去!
你爸和你弟一会儿醒了吃什么?
饿着他们,我扒了你的皮!”
另一个声音,低沉、威严,带着长期颐指气使养成的、不容置疑的腔调,慢悠悠地响起,像钝刀子在割肉:“就是!
懒骨头!
养你这么大,一点眼力见没有!
赶紧的,动作麻利点!
熬点小米粥,蒸几个馒头,你弟昨儿说想吃咸鸭蛋了,给他切两个流油的!”
这声音……这场景……心脏在胸腔里猛地一跳,像被重锤狠狠砸中,带来一阵尖锐的、几乎让我窒息的剧痛。
这不是濒死前的幻觉!
这比死亡本身更让我感到恐惧!
我猛地睁开眼。
强烈的光线瞬间涌入,刺得我生理性的泪水立刻涌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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