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,浑浊的目光毫无焦点地在空中游移,最终,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,落在了苏晚的脸上。
“苏……苏……”
他喉咙里发出气音,嘴唇干裂起皮。
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。
她上前一步,拿起床头柜上的棉签,蘸了温水,小心翼翼地湿润他干裂的嘴唇。
动作是生疏的,带着一种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僵硬。
角色彻底倒置了。
那个决意离开的人,成了唯一守在病床边的人;那个被抱怨冷漠疏离的人,此刻脆弱得如同初生的婴儿,完全依赖于她这个“陌生人”
的照拂。
巨大的荒诞感和沉重的命运枷锁,沉甸甸地压在她肩上。
深夜,病房里只剩下仪器单调的滴答声和窗外偶尔驶过的车声。
连续几天的陪护让苏晚疲惫不堪,她伏在病床边的简易折叠床上,意识渐渐模糊。
半梦半醒间,她感到自己衣角传来一丝极其轻微、几乎无法察觉的牵扯力。
她猛地惊醒,抬起头。
陈默依旧闭着眼,呼吸微弱,但他一只枯槁的手,不知何时从被子里伸了出来,几根手指,正虚虚地、固执地勾着她外套的一角布料。
那是一个无意识的、依赖的动作。
苏晚怔怔地看着那几根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手指,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冲上鼻尖。
她轻轻伸出手,覆盖在他冰凉的手背上。
他的手,像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。
手机屏幕在昏暗的病房里突兀地亮起,嗡嗡地震动着。
是闺蜜小雨的头像在跳跃。
苏晚走到病房外的走廊,按下接听键。
“晚晚!
怎么样?
东西都搬出来了吧?
手续办利索没?
我跟你说,早该离了!
这种冷暴力男留着过年吗?
庆祝你脱离苦海!
今晚姐妹局走起?”
小雨的声音清脆利落,带着为她高兴的雀跃。
苏晚握着手机,喉咙发紧,目光不由自主地透过门上的玻璃窗,看向病床上那个蜷缩的身影。
他像个被遗弃在暴风雨中的破旧玩偶。
“小雨……”
苏晚的声音干涩沙哑,“我……我暂时走不了了。”
“什么?!”
小雨的声音拔高了八度,“什么意思?
他反悔了?
还是又用什么苦肉计拖着你?
晚晚你可别心软!
这种男人我见多了,眼看你要走就装病,道德绑架你!
你可别被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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