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阳宫的日子,在刻意维持的平静下,流淌得格外缓慢。关于红蕖的消息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时雪瑜心底漾开几圈微澜便沉入水底。青棠曾带着几分唏嘘说起红蕖的境遇: 初入紫宸殿的短暂风光后,迅速失宠,甚至试图求见皇帝而被拒之门外。据说,御前的人传了话出来,那意思再明白不过——想承恩露?让昭阳宫那位亲自来求。 时雪瑜听闻,只是执笔的手顿了顿,笔尖悬在宣纸上方,一滴饱满的墨汁无声坠落,在素白的纸笺上晕开一小片深沉的圆。她唇角弯起一个极淡、近乎虚无的弧度,带着一丝洞悉世事的了然,又仿佛藏着点不易察觉的涩意。她轻轻搁下笔,将那滴墨污的纸揉成一团,丢进一旁的纸篓。 随她去吧。声音平静无波,听不出情绪,各人有各人的缘法,强求不得。她要的,不过是昭阳宫这方寸之地的安宁,皇帝不再踏足。至于红蕖能否攀上高枝,从来不在她的考量之内。她只是利用了她的野心,为自己筑起一道屏障。这屏障是否牢固,屏障本身是否安好,她无暇顾...